据Worldometer世界实时统计数据，截至北京时间4月27日15时54分左右，全球累计确诊超300万例，达3002876例，累计死亡逾20万例。
累计确诊数据虽然依旧在增长，但微观上看，欧洲很多国家已经挺过了至暗时刻。今天，英国首相约翰逊复工，回到了唐宁街10号办公桌；意大利总理孔特宣布，5月4日正式进入抗疫第二阶段，将逐步恢复社会生产经营活动；西班牙则放宽对儿童的隔离措施，可以“有条件”出门活动；德国不仅新增人数逐日降低，治愈人数更是超过三分之二，医疗体系也没出现像意、西两国那样的紧张情况。
自意大利封城以来，西欧几个国家经历了疫情的大扩散，感染人数超过百万。最近的数据显示，新增重症患者和死亡人数呈现下降态势。以4月26日为例，德国新增死亡103例，法国新增死亡病例242例，西班牙新增死亡病例331例，意大利新增死亡260例。而在疫情高峰时期，意大利单日新增死亡人数将近800人。
数据的向好，意味着欧洲疫情防控将可能进入到第二阶段，社会秩序也将逐步恢复。当然，见识到新冠病毒之“毒”的欧洲各国，恐怕也都不敢再掉以轻心，在疫苗和特效药出来之前，秩序的重建也必然步履维艰。
英国首相约翰逊经历了隔离-住院-ICU之后，重新回到白厅工作，这对英国的疫情防控是不小的鼓舞。
一是作为国家首相，约翰逊经历了病毒从感染到治愈的整个过程，甚至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，这对于约翰逊的抗疫决策必然产生影响，可能会更加严肃地对待疫情，在解封等问题上也会更加谨慎。
二是约翰逊是目前各国领导人中唯一因新冠而进入ICU的一位，也有人认为，约翰逊亲自试验了一次“群体免疫”。
在约翰逊重返岗位之后，人们不再担心因约翰逊感染新冠肺炎而出现的权力真空。
和其他国家一样，疫情冲击之下的英国经济目前陷入了大面积衰退，疫情见顶之后，如何平衡疫情防控和经济发展是非常棘手的难题。英国财政部门认为应该放松限制，防止经济崩溃；公共卫生部门官员则希望尽量减少死亡病例。大病初愈的约翰逊很可能更倾向于公共卫生部门的意见——他消瘦的容貌就能想象出他与病毒抗争的艰难过程。
英国之外，一度出现严重医疗资源挤兑的意大利和西班牙，如今也可以稍缓口气。意大利需要住院治疗的病人，尤其是重症病人持续减少，患者总数也在下降，疫情明显好转。西班牙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。
然而，病来如山倒，病去如抽丝。庞大的感染者基数，也意味着这场战疫不可能轻松结束。虽然欧盟采取了数额巨大的经济刺激计划，欧洲央行也释放了巨量的货币宽松承诺，但问题在于，有些承诺只是为了提振信心。巨额的财政救济计划，暂时建立了保护劳动者和小企业的虚拟经济环境或者说是经济的“人工肺”，但这只是非常之举，很难持续。
西班牙有限度地放松了限制，没有引起疫情反弹，但要回到“疫前世界”，会不会引起第二波疫情呢？更重要的是，现在没有充分的证据表明，治愈或自愈的新冠肺炎患者会有持久的免疫力。如果没有免疫能力的话，那“群体免疫”就缺少依据。
疫情第一波冲击缓解之后，各国面临着健康和发展的两难，进一步说就是疫情造成的损失和防疫成本之间的权衡。而最困难的挑战还在于，无论选择哪一方，都还有种种不确定性。比起“非典”，新冠病毒更加狡猾，科学家们认为在未来一段时间新冠病毒不会消失，那么可能的前景就是要与新冠病毒共存。
所谓的恢复经济社会秩序，其本质是建立与新冠病毒共存的新经济社会秩序，防控疫情变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。欧洲正在走出疫情“震中”，但未来的世界可能是一个余震不断的世界，我们或许要面对和接受的是一个“后疫情世界”，不是“疫情后世界”。
□孙兴杰（吉林大学国际关系研究所副所长） |
